! X+ M7 w+ A* F0 l( B “唔，坦白说，你的条件不是非常理想……你应该明白，现在尚未有配对的人类数目已经很稀有了——”& j, S9 Y% A3 {' k# I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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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彬有些匆忙地打断道：“我不介意年龄和长相，呃，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要求对方的条件如何，只要是合适的……健康的就行。”2 Y9 O( {/ @ N1 J" r
8 D/ S( B, m8 i “哦，这我明白。”男子了挑眉微笑。孙彬的话无疑是多余的，试问这年头哪还有血族去挑人类新娘的份儿，就算是贵族也没这样的特权，当然，那几个长老级别另当别论。 1 w( ?% a9 n* [1 |# A1 Q2 M8 x3 f; G
男子快速地敲打着虚拟键盘，孙彬有些不安地不断地交叠拇指，这是他惯有的动作。$ _2 F3 o; U1 D' P) V& {
+ y) a; }9 {8 K “听说您曾经有过一个血族伴侣？哦，我不是有意打听您的私事，但是您的候选对象可能会在乎。您应该明白人类的神经很纤弱，他们很敏感，有些会要求自己的血族伴侣绝对忠贞。请放心，客户的秘密我们是不会——”. X$ L+ \" F5 _5 S b% z+ F
- D Z. |9 A6 W6 \* P) z2 R “是的。”孙彬没等他说完就点头，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无名指，抿了抿唇，说：“很抱歉我不能透漏他的族名。我们在一起二十年，但是一年前，我们已经分开了。”7 _, F& a1 e- \6 X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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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露出一个宽慰的眼神，不过血族里能永生同乐的夥伴太少了，而且两只吸血鬼在一起没有结果，生不出孩子。' y- q* K- k%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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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就是一段沈默。 X6 V4 A: I, i'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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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彬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这段时间经历了种种事情之後，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智又瞬间苍老了一个世纪。现在他有了成家的打算，对於未来可能有的生活，他仔细幻想了之後，还是隐隐有着期待的。, @+ h# v" j2 T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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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个人类伴侣组织家庭，生一个孩子—— 一个孩子就够了，毕竟那是很危险的事情。如果生出来的孩子是血族，就能纳入他的族里；如果是人类……那就会被保护局给带走。尽管如此，孩子仍是他们共同拥有的後代，也会成为他们生存下去的力量，是让他们能够彼此相爱的最大支柱……9 t/ ^& G9 r! a
5 n* p9 N7 h, `2 D6 C$ W 在孙彬的杯子里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红茶时，男子用力地敲了一个键，对着孙彬露出笑容道：“孙先生，我们为您找到了一位亚裔人类，您刚好符合他提出的条件，请您看看。” 1 v, p5 R5 [8 ]5 y/ J5 }& z3 T
男子挑了一下食指，将荧幕转向孙彬。6 m- f6 U. K9 i+ u1 @
6 l0 R/ k5 F% ~) C. N6 ~9 c$ v8 f Z “是一位生物教授，哦，看起来相当睿智迷人。新世纪480年生，现在刚好三十五岁，以人类来说，虽然不算年轻，不过我想他如果愿意的话，和您拥有一个孩子是不会有问题的。” 8 c' q! ^6 i; s. K, ]% ]! J* _2 K. U
孙彬往前方凑了凑，他瞧着蓝色屏幕上那长相温和的人类男子——人类和他们长得其实没差多少，不过他们的眼珠颜色会按照地域划分而有所分别。在大部分的血族眼里，只要是人类，他们都会觉得对方充满魅力，有专家研究说过，这是源於古早血族对人类血液的追求而产生的心理作用。孙彬现在差不多可以了解这个说法，不过人类的五官多数是如此，至少人类中愿意与非贵族结合的，都拥有这样至少看起来赏心悦目的五官。长得像萧九那模样的，搞不好才是千年难得一见。- V+ ^7 S; [4 i' X/ |/ q
. F; K2 _5 @3 e, f$ w* [3 | 眼前的这个人来，长得也不错。人类和血族不同，没有那种由骨子里发出的颓废感，他们看起来总是非常干净，很纯洁的气息。 ! o! s/ ]1 f W& u. ] x" W 4 }8 X9 ^6 {2 n2 ]( H) W0 B6 F “那……先见个面吧。”孙彬短暂地考虑之後，敲定了主意。 ( }" A- j- D: H1 E" H. |/ U5 L0 d+ C" t4 |" Y# p! ?, L
“好的，那我就代您联络这位先生了。” 7 S. @" I" |) Z |% E+ o9 H" U2 P: H! F( p8 P) j* w
两人客套几句之後就各自离开。6 ~& s& h) L/ s: G' l; B
5 i; x- i' g8 B7 s$ ~4 ~ 孙彬穿着黑色大衣走在街上，波克毕竟是首都，街头大多是长相端正的血族，有个别五官异常华丽，这一类的多半有贵族血统，纯金的眼珠堪比月色纯净。 t$ I# F; \( ?) L 1 u3 {7 U! k* j6 Q/ s 孙彬在取车的时候，几个模样精致的小孩在保镖的紧密跟随下，从他对面跑过。 . v7 Q1 o, i+ Y( G7 M8 U - a) B& W. Q; ]- v. F3 J 街上有许多人瞧着他们，带着无法掩饰的宠溺和艳羡。在这个子嗣艰难的时代，孩子已经越来越少，他们对血族而言，是一种希望的象征。) y, ^# @3 `* ^, i, j
& J' P1 f' T a" e' _2 o$ ^ 孙彬有些出神地看了一阵，想起什麽之後，他摇头，弯腰坐在驾驶座。% _4 d; _' t" u: D6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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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整。”他扭开了收音机，然後转动着方向盘。 - Y* y# f6 _5 r3 d3 G , M) o* M! y, R 夜空中，月光皎洁。 + U8 n/ l$ a) V0 }3 d! ]) T$ [ " Z8 ?/ Q( B3 o. j! f# a' E 孙彬看着前方，却不断走神。8 @( j8 L' P G, _6 n0 a' C
3 q" Z. D, Q" N c+ {4 |& o; a 这是一个停摆的世界。他想起某个政党的宣言。 h" o" Q# }, H% p9 U j: V & e$ v' ^+ @# a9 U8 G 他们在抗议，人类稀少，子嗣繁衍困难。能为血族生孩子的迷人人类大部分都被贵族阶层圈养着——说是圈养也不尽然，除了以血族长老为中心的政治圈外，人类的地位处在社会的最顶层，他们也有属於自己的政治阶层，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数目稀少的缘故。 : L/ G+ ^6 q0 ^2 B" `/ B3 l# ?2 s/ l/ G4 f, Q) Q1 x5 K6 ]7 l5 \1 V
经历了漫长时代更替、进化到这个世纪的人类，多半能力卓越。少数的人类，就掌握了目前全世界将近百分之三十的财富，血族赖以为生的血液制剂的技术就是由人类所创造的。 / `5 ?1 _+ G5 |& f+ F! C. }* I/ W5 J& @3 r7 X. r& X
不同於人类，可以藉由男女两性结合而自然地拥有後代，血族就像是以他们漫长的寿命作为代价一样，他们难以拥有子嗣——女性血族即便存在，却无法受孕，而且数量稀少，异变的机率也较男性血族来得高。$ q3 U! h+ T! v' u' E9 Q4 i1 t
$ ^" D; }5 G$ M/ }8 p 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个世界并没有新生的血族。通过嗜咬感染而产生血族因为容易产生异变，而遭到严格禁止。而且大多数的血族也无法这麽做，早在新世纪成立之前，人类就已经因为数量骤减而受到严密保护。对於生存在那段时期的血族而言，他们甚至终起一生都未见过那些名为人类的亲族。; {& H8 ?8 {7 B6 F
! `7 W: G0 P$ i& w 一直到出现一名人类男性与血族交媾而产生受孕症状的情况出现之後，濒临崩溃的血族社会又出现了一个崭新的转机。, e3 a" t g7 l! F/ m+ l"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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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於人类和血族共同的新後代产生之後，社会的秩序明显得以重建。而且结合了两个亲族的新生代明显更为优秀，不论诞下的是人类亦或是血族，在智商和样貌方面都保持在相当优越的水平。然而，这并不是血族迫切地想要後代的原因，比人类长上三四倍的寿命让他们长期地活在孤独之中，新生命的降生能让他们想起自己腐朽的本质，或者说，人类短暂却迤逦的生命，在他们眼里是何其的绚丽。' G8 [- K* }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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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人类的渴求，渐渐形成了一种本能。" B& x* C5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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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古早时期血族对人血的渴望，如今，人类依旧对他们存在着致命的诱惑，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 : u, m. Y O9 v ( F+ Z5 j# q8 i6 S% r6 ?9 Q6 I$ x" K 然而，血族的繁衍依旧是一项难以解决的问题。 5 Y: o, ~5 e5 U; f/ ?, p* I8 O% }8 t7 }6 @6 g' j
人类在经过几百年前的末日之殒，存活下来的已是少数。血族的出现，至今仍是一个未解之谜。也许是基因异变、也许是末日之後的病毒感染……5 Y/ D! G9 ^6 q: M- ~)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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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繁衍血族後代的，也只有人类男性。人类女性在新世纪成立初期已经近乎灭绝，当时人类也与血族面临了共同的危机，也就是那时候，人类找出了与血族共同生存的钥匙。 ! [" q* j- V7 t7 Y" u9 J- ?; X: ]+ d# Z& I9 n& d/ {! V* M Z2 o
那是潘多拉的魔盒，是血族和人类共同的希望。 - f! }7 Q6 b# h- D- a7 P$ H2 r ) I% Z' H/ ?+ O/ q, r 繁衍的秘密掌握在人类手中，尽管在体力、战斗力、寿命方面仍无法与血族媲美，但是依然无法阻止他们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另一主宰。 . [1 b$ S( V/ q: |% v- `4 [; [. W8 U6 F0 |) ]( d; s
在现在的和平时代，人类虽然依旧稀珍，不过数量已经有所提升。他们可以选择属意的血族伴侣，并在合适的时候为对方生下孩子。但是对象多半是血族中的豪门贵族，对於其他平民血族来说，每一个人类男性都是活在睡前故事里的王子。+ R/ M( f% a X3 I9 W- z&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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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血族渴望人类的体温，哪怕是拥有天生残疾的人类，接受配对之後，也会受到他的血族伴侣所深爱宠溺。- X2 r9 u* j$ m7 E2 r: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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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天生就像是人类的奴隶。为了人类的一个吻而生。) t7 ]6 K' G$ s2 c
" y7 {* C6 V2 j5 T. S 在对过指纹和眼珠之後，孙彬走进屋里。, F6 N$ h.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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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缸里的热带鱼拥有瑰丽的花纹，在蓝色的灯光照映下，散发着妖冶的气息。 * l6 p* K2 m' K2 p r9 R * a% ]: I7 n# X8 |' f 孙彬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按钮，天花板上的天窗缓慢打开，暖和的月光洗涤着他金色的眼眸。 . M Z& w8 D% m& A8 H8 r ( a( f! q* v# {2 o/ Q" [5 {9 z 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有些疲惫地坐下。不知怎麽的，他最近很容易就觉得疲劳。3 X$ j" F6 \: O, q2 o
# t* t. b1 U6 }" h1 W 这幢房子是他身上目前最自豪的财产，他想，他未来的人类伴侣应该不至於嫌弃这个住所。7 B! P. v' f1 u2 \# {0 k7 M
